我和芬同生同长在一个村子里,我们既是好朋友又是同校同班同学,因为小时候都是女孩子发育的比较快,初中的时候我和芬长的比班级里的男孩子还高,我们还总爱在一处戏弄长得小的男孩子。
芬那年病的很蹊跷,甚至她这一病在当地都引起了不小的轰动,人们背后也议论纷纷。这件事和她的父亲有关,还要从她父亲年轻的时候说起。
02
我们老家邻近边境,气候特别寒冷,每年的夏天只有一个多月的样子。虽然天气不太怡人但大自然给予了我们特别多的馈赠,我们那里的物资丰富。
山上有数不清的野果,有野杏、野柿子、臭李子,春天有蕨菜、夏天有蘑菇、秋天有药材、冬天万物休养又是难得的清闲时节,只要人不懒在我们那里都可以生活的很好。
可惜人的欲望如沟壑,永远不知满足,为了挣快钱、挣大钱有很多人上山猎野兔、野鸡、捉蛇,即便常听说有人滚下山骨折了、有人被蛇咬中毒了,大家还是趋之若鹜。
芬的父亲也爱跑山,有一次上山时碰到了一个狍子,这个狍子个头比较小,一看就是狍子崽。芬的父亲随手捡起一块石头砸了过去,狍子受惊跑了。
这里给大家科普一下为什么大家都喊傻狍子,因为它们真的是一个好奇心很强的动物,被枪打或被陷阱套的时候它们明明已经逃脱了,过一会还会因为好奇心返回来看,所以每次都会被人捉住,是真的傻!
芬的父亲碰到的这个小袍崽也一样傻得出奇,不一会又溜溜达达的走了回来,在那细品刚刚砸到它的那块石头,被芬的父亲直接用绳子套住牵回家了。
没多久,这个小袍崽就被杀了,皮卖了一个好价钱,肉被腌制晾晒成了肉干。
03
经由这次成功捕捉后,芬的父亲觉得捉狍子来钱更快,于是开始研究怎么设陷阱、怎么套狍子、怎么能一次捉狍子母子俩。
芬的聪明才智原本就是遗传他父亲的,聪明的芬父没多久就研究出一套捕捉方法,不在辛苦的去采山货,开始了狩猎生涯。
因为当时动物的皮毛比蘑菇、药材更值钱,所以没多久他家的日子就红火起来了,家里的积蓄多了以后他父亲开始挑选上好的狍子皮,为自己定做过冬御寒的皮衣。
每次穿着皮衣出去走一圈人人都会说几句奉承话,这极大的满足了她父亲的虚荣心。我是真心不太明白大家穿着昂贵的动物皮草、皮衣骄傲个什么,那分明就是尸体嘛!
而且芬的父亲还喜欢在狍子皮衣的兜里放入狍子干,他说这是让它们落叶归根,说这是皮肉不分家,吃起来还是原汁原味,总之他父亲那几年嘚瑟的很。
有一次他捉到了一个又肥又大的母狍子,这个狍子很具灵性,要被杀时前腿跪地留着眼泪点头求饶。但芬父没有为之动容,白刀子进红刀子出,开膛破肚后发现它肚子里怀着崽呢,如果没有被杀应该很快就能生产了。
芬的父亲并没有因此自责内疚,而是嚷嚷着要用这袍崽未见过天儿的皮给心爱的女儿做一件小皮衣。漂亮的皮衣做好了,芬的噩梦也开始了。
04
一天晚上,芬的父母正坐在火炕上看电视,早早睡下的芬忽然高喊一声惊醒,芬说她梦见了一团血淋淋的东西,好可怕。
第二天晚上,芬又是尖叫着醒来,哭着告诉母亲她又做了可怕的梦,说什么也不敢睡觉。
第三天晚上,芬睡梦中开始呼吸急促、蜷缩着身体左右翻滚,被母亲连喊带推的弄醒后,芬大喊一声“啊,鬼!”
“哪里有鬼?”“他就是鬼!”芬指着穿着皮衣从外面刚进屋的父亲狂喊,一边喊一边穿着单薄的睡衣冲出了家门。
从此以后芬的精神就不太好了,只要看到父亲就开始胡言乱语,说父亲满身是血,说父亲是鬼。无奈之下,芬办理了休学,由父母领着到处看病。
当时芬的父母不仅带芬去了医院,也带芬找了一些人看外病,也许是别人说了什么,也许是他察觉到了杀狍子太多不好,芬的父亲把皮衣烧毁了,把腌制的成麻袋的狍子干扔了。但芬还是不能看到她父亲,只要一见父亲原本还好的情绪就会立马失控。
最后没办法,由芬的母亲带着芬出去单独住,芬的父亲想孩子了只能偷偷的从院外看几眼。骨肉不能相守,应该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了吧。
05
要是能够一直维持这样的情况也还好,芬的母亲照顾芬几年后心力憔悴,一天突发脑溢血死亡了,芬只能再由父亲接回照顾。
长大了一些的芬开始骂她的父亲,每天不停的污言秽语破口大骂,芬的父亲只能默默听着;后来演变成了上手打她的父亲,发起疯来力气特别大,给他父亲打的鼻青脸肿头破血流,没有办法芬的父亲只能把她送到城里的精神病院治疗。
治疗了一段时间后芬好了一点,但也像打开了新天地一样,再也不愿意呆在小村子里了,她开始问父亲要钱,拿到钱就跑出去玩,偶尔打打工但都做不长,花的一分钱都没有的时候再长途跋涉的打车回来,让她父亲付昂贵的打车费。
回家后再问父亲要钱,他父亲不给她就威胁父亲:如果不给我,我就在网上借高利贷,到时候还不上利滚利就让他们给我打死。没办法芬父只能再给她钱再眼睁睁的看着她跑掉。
这些都还不是最糟的。后来芬再回来的时候怀孕了,一个未婚的大姑娘满村子的晃荡说自己怀孕了,芬的父亲再也抬不起头。
好在后来找到了让芬大肚子的男孩,也是这通电话让芬的父亲发现了一个“秘密”!
06
自称是芬男友的男孩坚持说,芬是一个正常姑娘,并没有发现芬有任何精神方面的问题,不然不会和她谈朋友。
这个男孩说芬在城里的时候每天正常上下班、回家后还会洗衣做饭,甚至她已经去见了男方的父母,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。
前段时间,芬说家里有事情要回家一趟,就一去不回了,他压根不知道芬怀孕了。这个男孩一直说愿意负责,想接芬过去养胎,可是芬就是不去,就是要在家折磨她父亲。
芬为什么在别人面前好好的,在他父亲这里就不正常,谁也说不清了。芬的父亲被女儿折磨的好活不成,想死又担心自己的这个疯姑娘不敢死。
芬父现在已经两鬓斑白、蹉跎不已,不仅一次因为女儿痛哭流涕。当初那个母狍子知道它们母子无缘见面时也悲痛落泪了,如此可见动物母子的情感和人是一样的。
我请父亲在适当的时候劝告芬的父亲,我们不知不觉造了很多杀业,如果真的认识到错了,可以先去忏悔和道歉,那是解决问题的第一步。但父亲说芬的父亲每次听了都是沉默不语,真希望能够早些听到芬好转的消息。
杀生的业是最重的,不管是杀任何众生,都会感得短命、仇敌多、常遭恐怖事、死后受苦、再生依旧短命多病的苦果。
现在人杀业增重,觉得吃动物理所当然,如有动物伤人或吃人会当作天下奇谈来看。
殊不知众生都爱惜自己的生命,每个有情的生命都同等珍贵,只不过我们会说话,它们不会说人话而已。
评论